在填選大學時碰到一位東海建築畢業的長輩, 他告訴我東海建築很好, 東海學風自由, 可以選修很多其他科系的課, 他更將東海的生活形容得非常吸引人, 他說東海就像一個大家庭, 班上人數十多人, 師生全數住校, 老師跟學生打成一片, 而學生常被邀到老師家吃飯聊天, 生活起居都會被照顧到. 這些話對我父母特別具有影響力, 就是能被照顧到, 因為我第一次離家, 也是第一次出國, 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場所, 所以就到了東海.
後來進入東海, 我才慢慢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博雅教育, 是有異於一般大學的另類教育模式, 也漸漸了解博雅的教育體制在歐美已被實踐了幾百年. 而我的一個意外的邂逅, 進入了博雅教育的範疇裡.
剛到東海發現東海已在開始招收大班, 不再是小班制而是五十多位學生, 學生總人數也從六百人增加到快三千人, 博雅體制幾乎要濒臨瓦解, 但慶幸的還可以搭上末班車, 還是有享受到被照顧到的感覺, 記得當時也常到老師家上課或吃飯, 甚至交到女朋友時也是先帶去給老師看.
當時東海就像一間躲在深山中的修道院 (中港路還沒開榮總還沒蓋), 有一群遠離塵囂的老師與學生在圍牆內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, 他們在那裡討論存在的價值, 也追求著生命的意義…..
最讓我感動的是看到有一群從海外來的宣教師, 為了要幫助當時剛復興也是百廢待興的台灣, 他們來到東海, 將最寶貴的年歲奉獻給東海, 幫助東海的年青學子長大到夠成熟來管理自己與社會, 他們期盼第三世界的的青年人能站立起來服務國家; 這一群宣教師在台灣人接棒後就陸續離開, 這是一種偉大的情操, 他們有是一種獨特的眼光, 若按如此的異象傳接下去, 東海早就不只在台灣, 也不只有一間….
進入博雅元年, 計劃要尋回逝去的東海價值, 開始在思索要怎麼樣和博雅生一起生活, 現在與過往已不一樣, 很多老師和學生都無法住校, 又如何去構築以前那種住在一起或常在老師家吃飯的光景? 我們該傳遞什麼信息給這些年青的學子? 在越來越講究專業學程的現代, 如何鼓勵學生修習廣泛的博雅課程? 當專業學識超過對廣博知識的追求時, 我們怎麼向博雅生解釋博雅的價值? 對我更是挑戰與徬徨, 特別是碰到一群一開始就追求專業訓練的工設系學生, 繁重的課業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, 又怎麼忍心去催促他們要趕快修完博雅課程?
我們可以為同學們設計很多豐富的課程, 或辦很多精采的活動, 告訴他們要關心社會服務人群, 但這些事情若不能內化, 我們所做的仍然是有限的; 那群宣教師願意花大半輩子到東方來, 是因為他們可以看到三四十年後的價值. 我深信, 只有內在力量的發酵, 才能讓我們的動力持續, 也許這才是我們要在博雅教育裡要被強化及努力的目標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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